發布時間:2018-01-26 10:15:39 界面新聞

“老嚴,我的申通快遞你是不是忘了啦?我來拿了啊。”
在杭州城西的一處快遞代收點,一位穿著家居服的女士從外頭走進來,徑直往代收點最深處走去。
“我幫你找,我幫你找。”老嚴隨即跟了上去。
老嚴是這個快遞代收點的負責人,也是這個回遷小區的業主之一。這兩年,類似像老嚴這樣在小區里做快遞末端第三方平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或本來就是小區的業主,或者是熟識周邊情況的快遞員,又或是做小賣部生意的夫妻順便也接了快遞業務。
事實上,在快遞末端的各種場景中,快遞量穩定且龐大的社區是從巨頭到創業公司都在大力切入的重要場景。36氪之前有報道稱,中國幾乎每一個城市都擁有不低于500個日均件量在150件以上的社區,深圳有1700多個這樣的社區,廈門有將近500個,而長沙有880多個。
從形式來看,快遞末端主要有第三方快遞代收點和智能終端兩塊。
智能終端的戰場相對比較清晰。據從業者透露,目前市場中共有智能快遞柜大約19.25萬組,中郵速遞易在重組之后獲得中郵旗下2.1萬組柜子,自己本身原有5.6萬組,一共7.7萬組,占比市場份額40%;豐巢在收購e棧后,柜子數量增至7.4萬組,占比市場份額38.4%。光是這兩家,快遞柜的數量就已經領先于行業內其他玩家。
而第三方的快遞代收點,現在主要的入局者有電商巨頭阿里、快遞巨頭以及創業公司。但由于業務壁壘不高,中國的城市眾多,且每個區域的都有差異性等特點,巨頭現階段也無法一下子吃下全部市場,從這個層面上說,創業公司還存在有不少機會。至少從現在看,“老嚴們”在社區場景下做第三方的平臺依然活得不錯。
但是界面新聞也發現,末端物流最后100米大家都還尚在嘗試階段,包括巨頭。從業者們正在各自的區域占據點位,驗證模式。
這個千億級的龐大市場,存在著什么痛點?巨頭和創業公司現在都是什么狀態?又在如何搶占市場?2018年將會有什么機會?
痛點
根據國家郵政局的統計數據,從2011年開始,我國的快遞業務量平均每年同比增長50%,2016年快遞業務量突破300億件,與2015年相比實現了100億件的增長,繼續穩居世界第一。
馬云在2017年的物流峰會上說,“一天10億件包裹,不會超過8年,估計在6、7年就能實現。”
但看似體量龐大且繁榮的快遞業,背后卻是快遞網點的叫苦不迭。
“經常有快遞網點負責人過來找我們,說他們現在日子過的很難。”一位服務于快遞末端的第三方平臺從業者和界面新聞記者說。
根據中金公司發布的快遞業數據顯示,快遞行業毛利率已從2007年約30%的水平,下滑到目前5%-10%。有內部人士總結:50%的網點不賺不賠,40%虧損,只有10%能賺錢。如今大量的快遞網點經營困難,甚至不乏倒閉。
顯而易見的是,快遞業的競爭已經越來越激烈。你如果在淘寶退貨一欄選擇快遞公司,就會發現有幾十家快遞可供選擇,一些公司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殘酷的競爭環境下,不少快遞公司為了搶客戶,把寄件價格定的越來越低。根據機構研報顯示,2010-2015年,快遞行業平均單價大幅下滑45%,單件收入從2010的24.6元下滑到2015年的13.4元,可想而知利潤微薄。
另外,招快遞員的成本高昂。以上海為例,現在一位快遞員的保底薪資是5千元,另加五險一金,這對一線城市的快遞網點來說壓力很大。
讓寄件價格標準化以及降低營業網點的成本,是快遞網點希望通過第三方平臺來盡可能解決的問題。
現在第三方平臺的普遍做法是,將有合作的各家快遞公司面單放在代收點處供用戶選擇,價格上相差無幾,主要還是憑顧客的個人喜好。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各家快遞公司間的惡意競爭。
降低成本,簡單來說,就是快遞公司進這個小區不再需要快遞員,只需要一個司機把當天的快遞打包放在代收點即可。這對快遞公司來說確實輕松不少。
不過,雖然已經有第三方平臺與快遞網點在如此合作,但是這種模式并沒有大規模鋪開。有業內人士告訴界面新聞,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即使快遞公司很愿意和代收點合作,但因為現在做末端物流的創業公司體量都還比較小,且并不算知名,所以快遞公司還不能完全信任代收點,擔心以后會出問題。
另外,隨著快件量的高速增長,傳統送件上門的投遞方式也不再完全適用于任何場景。
對快遞員來說,如果工作日送貨上門時住戶不在家,快遞將會面臨著無處安放的問題,若是重新帶回快遞網點,第二天進行二次投遞,其實是一件比較低效的事。另一方面,單個快件給到快遞員的價格是恒定的,并不會因為二次投遞而增加收入,所以當快件滯留甚至幾次投遞未果,對于快遞員來說,這個件相當于是虧損了。
對住戶來講,送貨上門現在也變成了一件略為尷尬的事情。原因來自于一些負面事件比如入室搶劫、強奸等案件的發生。揚子晚報曾報道,南京一快遞小哥王某去送快件,強行進入一女孩家里,將她推倒在床上實施猥褻。女孩謊稱洗澡,沖到門口呼救才最終脫險。
快遞行業存在著的這些痛點其實都在影響著末端最后100米的配送,但同時也不斷的推動著各方作出改變。
創業公司各自據點
有人認為,快遞末端最后的解決還是要靠第三方平臺和智能終端。
智能終端在上文有提到過,全國現在共有柜子將近20萬組??爝f柜行業市場占有率第一的速遞易,據天下網商2017年的數據,速遞易當時擁有5.5萬個網點,已投遞的快件超過7億件。
看起來快遞柜確實處理了大量的快遞,但如果和2016年全國范圍內313億的快遞數據對比下,快遞柜的占比其實并不大。
豐巢快遞柜。圖片來自網絡
一個柜子只能放一件快遞,且大件物品無法放置,這確實算是智能柜的軟肋。與此相對的是,代收點貨架的中一個格子便可以塞下200個快件。所以,對于大多數創業公司來說,在沒有大筆資金的情況下,做快遞柜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舉措。
于是,找第三方平臺合作成為快遞公司更容易想到的選擇。
逗妮開心就是一家致力于解決快遞末端最后100米的第三方服務平臺,曾于2016年12月完成過一筆1000萬人民幣的Pre—A輪融資。
雖然做的也是社區的快遞末端第三方平臺,但這家總部在杭州的公司,把眼光放到了西北、西南、東北的三四五線城市,而在杭州只建了一家體驗店作為樣板間。原因很實在,一二線城市房租過于高昂,初創公司沒有資金去規?;?/p>
逗妮開心線下門店
逗妮開心有兩種模式,一是和小區里的夫妻老婆店合作,二是聯合各地快遞公司組成利益共同體,重點在社區、校園設立便利店,每家便利店有15平方左右面積專業快遞區供放快遞,快遞公司每天把顧客的快遞放入便利店中,營業員通過逗妮開心末端快遞管理系統進行入庫、出庫、統計等管理,系統通過短信、公眾號、APP通知顧客。
利益共同體的意思是,幾家快遞公司組成聯合公司共同出資租下店面(逗妮開心不負責店面的租金),聯合創始人應秀王認為,這種形式的合作忠誠度會更高,但也意味著壓力更大,因為首先要保證門店活下去,所以在分成上,快遞收寄件的利潤都歸門店所有,零售上的利潤分配,聯合公司、門店、逗妮開心三方大概是以5:3:2的比例。
應秀王介紹,現在只要有逗妮開心進入的社區,幾家快遞公司自己的線下點基本就是撤掉了,“因為之前他們單打獨斗,每家的快件量也不多,都是虧的,我們現在的店,有少部分還是從他們那改造過來的,對于他們來說,其實誰能給我們降低成本、增加收益,那就跟誰做。”
這樣聽起來確實是筆不錯的生意——減少了各快遞點間的惡性競爭,降低了每家網點的成本,便利店中零售的屬性,還給予快遞公司以新的收益。
但是,不同的城市和地域,快遞的生態是有差異的,一個模式沒法簡單進行復制。
比如,讓各個快遞公司共同出租金建便利店這一點,放在一二線城市,可能會有較大的阻力。原因除了租金高昂難以負擔以外,一二線城市的創業公司眾多,競爭激烈也是原因。
別的代收點有免費的場地可用,只需要快遞網點給到代收點每個快遞大概6-7毛錢的費用就行,那為什么還要出額外的錢來自己開驛站?另外,一二線城市的快遞量也多,如果單是在便利店劃出一塊不大的空間做快遞貨架,必然會顯得擁擠,而且,也還要考慮到每天的滯留件以及雙十一等電商傳統節日的問題。
同一賽道的蜂站于2017年3月開始正式在社區運營,現階段已進駐的城市有杭州、金華和陜西三地,主要做完全駐扎在小區內的快遞代收點(一般是租下整個店面房),但在小區實在沒有位置的情況下,也會和周圍的商超合作,作為快遞代收的補充形式,只不過這塊占比較少。
蜂站CEO胡吉云和界面新聞說,他們會在小區內向物業租一間10到200平方面積不等的房子,租金大概在4到5萬左右,在該小區配送的快遞公司快件都可以放到代收點內,最后由蜂站負責末端派送。和逗妮開心一樣,蜂站同樣也是利用Saas系統,將快遞件的進出流程化。
蜂站某一角
由于蜂站是完全的快遞存放點,沒有便利店作為支撐,相較而言現階段的盈利模型比較單一,且即使是單店盈利了,蜂站也會先把利潤分給店鋪,“先要把每個點的快遞業務都做扎實,后面才能想比較遠的事。”胡吉云對界面記者說。
類似的創業公司還有藍店(2000萬A輪融資,主要在廈門)、小象驛站(千萬級Pre-A輪融資,主要在上海)、熊貓快收(數百萬天使+輪,主要在江蘇),目前,各家正在跑馬圈地的階段。
被“挖墻腳”的巨頭
巨頭也早就進來了,阿里的菜鳥驛站早在2013年就開始布局線下末端物流最后100米。
菜鳥驛站由阿里巴巴旗下菜鳥網絡牽頭,建立面向社區和校園的物流服務平臺,為用戶提供包裹代收、代寄等服務,合作的形式可以是純粹做快遞代收點,也可以是和便利店、洗衣店等在小區附近的商戶進行合作。
商戶注冊流程比較簡單,提交申請資料通過后,會有菜鳥驛站的人來幫助其在電腦上裝一個Saas系統,有了這個系統,商戶才能開始接單,對快遞的出入庫做信息登記。
有數據顯示2016年有超過4萬個菜鳥驛站建立。
不過,即便是阿里這樣的巨頭提前布局,快遞末端這件事也依舊沒那么容易推進,甚至去年還顯得略為艱難。
網上有一些用戶發現從2017年中上旬開始菜鳥驛站少了很多,離自己最近的菜鳥驛站都在兩公里外。界面新聞也發現,小區周圍的菜鳥驛站點位已經不似之前密集。
巧合的是,老嚴在去年6月接手做現在的這家代收點之前,其實做了近三年的菜鳥驛站,他當時也在小區里租了百平方米的房子來放快遞。
談及撤走換牌的原因,他說道,“菜鳥驛站的服務不到位啊,就是給你一個系統,其余什么都不管,全部要自己做,和他們說自己的困難,也很難得到解決。“在老嚴看來,現在公司的團隊讓他輕松許多,合作的快遞公司都已經談好,不用老嚴出面,結賬也比較及時。
事實上,老嚴做菜鳥驛站的時候,效益也不算太差,甚至還被當成當地小區的形象店,有電視臺過來拍攝。不過,當去年中旬現在的公司來邀請的時候,老嚴還是很快決定了加入。他說,“我是一個比較實際的人,我就是看自己的收入、利潤。”言下之意,現在的公司給了更優厚的條件。
這同樣也是快遞公司不得不面臨的問題。“你總部可以和菜鳥簽一個合作協議,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下面推進不下去啊, 因為快遞公司都是加盟的形式,底下的人是比較現實的,如果你損害我的利益,我可以不聽你總部的,你總部拿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個網絡還是加盟商在支撐。”一位前圓通高層和界面新聞記者表示。
所以,雖然菜鳥驛站的投資方除了阿里,還包括了順豐和通達系,但這也并不意味著可以在市場上高枕無憂。末端物流是一個非常具有區域特征,且需要完全接觸一線的行業,如果上下游比如快遞網點和商戶沒有得到合適的利益,快遞公司總部或是菜鳥驛站對其的控制力都相對較弱。
這種情況,也讓老嚴雖然在去年6月換了一家快遞驛站,但卻并沒有在后續的運營中感覺到有太大壓力,通達系和其他的快遞公司依舊和以前一樣還是放在他的代收點。
沒隔多久,和老嚴相距2公里左右的另一個小區中的菜鳥驛站也在游說下摘掉了菜鳥的牌子,地點依舊在同一個出租房,只是門頭換成了一家創業公司的第三方末端物流平臺的名字,界面新聞記者問及原因,他們表示并不愿意多說。
意不在快遞的線下店
另一些巨頭在深入末端的同時,也有自己另外的打算。
順豐在2014年開出了線下店“嘿客”,想以快遞+便利店的形式布局線下,據說兩年時間投資了十幾個億,但是最后還是以虧損收場。嘿客被吐槽最多的是,展示商品的購物體驗較差,且種類偏少,另外用戶使用快遞業務的頻次低,無法帶動店鋪流量。2016年,嘿客改名為了順豐優選,轉型做了生鮮電商。
順豐優選店內。圖片來自網絡
順豐創始人王衛后來也進行了反思,“2014年是順豐成立20多年以來創新變革最多的一年,雖然創新很多,但是在我看來,差不多有一半是不成功的。”
通達系也同樣在嘗試線下店。
圓通2014年做了圓通媽媽店,當輿論普遍認為和嘿客做的事情一樣時,圓通官方表示,圓通媽媽店只是單純的快遞體驗店。前圓通高層和界面新聞說,當時是以抱團的形式做的,幾家快遞公司一起租了塊場地來安置快遞件,白天空閑時候就用來給快遞員歇歇腳,下班高峰期時就用來給用戶領快遞。
三年過去,2017年7月,圓通在上海開了一家名為“媽媽菁選”的社區生鮮便利店,其店員曾對界面新聞表示,“以后媽媽驛站都會改成媽媽菁選的便利店形式。”
“媽媽菁選”門店不僅提供代收寄遞服務,同時是社區居民最便利的生鮮店,基本滿足社區家庭餐桌和日常用品高頻剛需??磥?,單純的快遞體驗店形式圓通應該是不打算再規?;佋O了。
事實上,快遞+便利店的形式尤其受到快遞巨頭們的青睞。其他公司還有諸如,韻達快遞與浙江十足連鎖便利店合作,通過浙江省區域內的1000多家十足便利店,持續深化O2O業務布局。而申通方面則砸了2億打造線下超市“巨賢百味”,基本上都是由當地申通公司網點的負責人負責經營,門店和快遞采用“二合一”的模式,自負盈虧。
不過,快遞巨頭開線下店,重點不僅僅是解決快遞的末端配送,而主要在電商。這一點,看下順豐從嘿客轉變為順豐優選就可知一二。反過來說,如果快遞巨頭投入大量金錢和精力,將重心依舊放在自己公司末端物流的解決上,相反是一件重復且低效的事。若要有所突破,可能需要和快遞公司一起聯合來做。
“現在做快遞不如原來好掙錢,那我們就來制造快件,增加收入。以前我們為電商服務,現在我們也來干一把電商。”一位申通旗下“巨賢百味”的加盟商曾如此表示。
機會與未來
好消息是,從政策層面來看,快遞末端的重要性正在變大。
2017年6月,國家郵政局發布了“關于加強和改進快遞末端服務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意見指出,積極推進“快遞入區”工程,聯合相關部門綜合利用現有的連鎖商業機構、便民服務設施、社會公共服務中心等開展投遞合作,爭取將智能快件箱和末端投遞服務中心等設施列入城市基礎設施規劃。
2018年伊始,這項政策的推動工作就顯得更為緊迫。在1月8日的全國郵政管理工作會議上,確定了未來三年實施的八項行動計劃,其中一項是“實施’末端轉型升級’行動計劃,全力推動末端變革,適應城市治理新要求,加快推進“快遞入區”工程,大力發展第三方和智能終端服務體系”。
把之前意見中的積極推進“快遞入區”工程的說法,改成了加快推進“快遞入區”工程,并大力發展第三方和智能終端服務體系,這被不少快遞末端從業者認為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這意味著2018年,之前在觀望中的資本很可能入局,也會有創業公司更快速的成長,改變如今的格局。
另一個消息是,郵政局有可能會在今年給第三方平臺發牌照(快遞經營許可),如果消息確切的話,之前時常擔心被取締的第三方平臺將擁有正式的資質進行合法的經營,成為一只正規軍。
“我們希望可以合法經營,可以納入郵政體系的監管范圍之內。”應秀王和記者說。當然,這也同樣是其他很大一部分創業公司的想法。在一個還在摸索中的領域,首先一步合規就代表了更大的機會。
菜鳥網絡從今年的1月4號開始陸續放出了幾個社招崗位,包括菜鳥城市經理、業務運營專家(門店發貨)等,并且據說這些崗位都是正在急招。
記者大致瀏覽了下,發現大部分招聘的崗位都和線下店也就是菜鳥驛站有關,比如裹裹平臺運營專家的其中一條職能描述為“通過數據分析和前臺業務運營,提煉服務場景的標準并賦能驛站站點”;菜鳥運營專家的職能描述為“制定完整的社區門店運營標準化流程,及運營管理方案”等等。
另外界面新聞注意到,裹裹產品運營專家的職能描述是“負責提供線上服務的驛站站點運營,不斷拓展合作的驛站站點數”,這可能意味著菜鳥驛站在經歷了2017年的發展平平之后,2018年會重新開始大力拓展商戶,發力線下店。
菜鳥年初這一系列招兵買馬的動作,是否和快遞末端的政策放開有關我們暫時不清楚,但可以預判的是,2018年的末端物流,對巨頭和創業公司來說都將是新機會。
創業者們的野心顯然也并不只停留在快遞上。他們想要的,是錄入的快件信息背后的大量用戶,以及由此帶來的巨大想象空間。
蜂站某一網點每天的快件數將近700件,雙十一期間每天的快件量翻兩番,大概2000多件,理論上說,在這個小區,蜂站的年均快遞有25萬多單,這是一個非??捎^的數量,平均下來獲客成本也并不算高。
解決了小區的快遞問題,就相當于留住了小區內大部分居民。
胡吉云表示,“我們有用戶量,這就是基礎,由此未來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比如說預售,提前做優惠活動,用戶買了以后貨從倉庫直接發過去。倉、平臺、配送,都是和合作方合作。”
應秀王對逗妮開心的規劃中,也有預售這點,另外還有廣告。他覺得,在便利店+快遞的模式中,每個門店就相當于一個流量入口。“我們總部的利益,未來的盈利預期最后還是要靠規?;蟛拍軐崿F,現階段主要還是要讓門店和快遞公司賺到錢。”應秀王說。
36氪曾經報道過熊貓快收在流量變現的嘗試上,首先選擇水果品類,采取前店后倉模式,運營線下版的拼多多——小區拼好貨。預售模式下,用戶可以在線上完成拼團,線下提貨。由于有線下實體店作為支撐,可以在店內進行預售、試吃體驗,也可以作為前置倉和售后退換點。這樣一來,省去了包裝成本,集中配送下,物流成本也降低了很多。“離用戶越近,價值就越大。” 熊貓快收創始人武宏剛曾說過。
由此看來,未來大家能想到的變現方式差別并不大,區別可能在于各家將如何精細化的運營、如何在實踐中找到合適的方式服務不同區域的用戶。
在日本,有幾十萬家米店、酒店、連鎖便利店、零售店成為快遞企業的收點,形成覆蓋日本全國的集收貨點、轉運中心、干線運輸、末端配送的綜合物流網絡體系。
有研報指出,與美國快遞市場進入寡頭壟斷后單價、盈利水平上行的走勢不同,日本快遞企業為我們提供了另外一個視角:行業集中度提高后,規模經濟效益使得成本得到良好控制,快遞企業仍能維持低價策略,并保持盈利能力穩定。
1996-2016財年,公司營業收入與營業成本的復合增速分別為3.93%、3.89%,二者增速基本趨同。
這或許也說明,末端物流最后100米趨于規范化、體系化后,并不代表著壟斷及漲價,一個健康的行業可以將用戶和企業的利益維持在平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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